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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实论》读书笔记

皮硕煌

这是2019张老师指示读《成实论》的一点理解,请您指导

 

一、《成实论》的作者

诃黎跋摩为西元三、四世纪间的大师,约在笈多王朝初创时代,在龙树、提婆与无著世亲之间。生于中天竺婆罗门,幼时神悟秀俊,曾入数论派之门。后从萨婆多部沙门鸠摩罗驮出家,授以迦旃延之《发智论》。然觉其论旨卑浅,非佛化之本源,遂潜心修习三藏,研究大乘。于是博引百家众流之谈,以检经奥通塞之辩,淘汰五部,商略异端,考核迦旃延,斥其偏谬,作《成实论》,名震摩揭陀国。

二、《成实论》传入中国的时代背景

  1、佛法般若学的传入

    东汉永平七年(西元64年),汉明帝梦金人而派郎中蔡愔西行求法,遂有摄摩腾、竺法兰入洛阳,建白马寺,译出《四十二章经》,为佛法传入中原之始。之后,安世高、支谶入华,至曹魏、西晋,竺法护等译出经论;260年,朱士行出西域求得《放光般若经》,291年无叉罗、竺叔兰译出,般若学得以弘传,与当时方兴未艾的玄学互相发明。

  2、汉末魏晋玄学的兴起

    东汉后期开始,社会动荡,思想文化迭变。汉末清流、建安风骨、竹林玄风、太康浮华,随后八王之乱、永嘉之变、五胡乱华、衣冠南渡,中原板荡、民不聊生,国家、社会与思想文化经历痛苦、深刻的转型,促使了对形而上本体的追寻,玄学兴起并经历了贵无、崇有、独化的探索阶段,也走入了出而难返的困境。而佛法般若学的传入,适救其弊,开始了玄佛合流的大势。

  3、玄佛合流与佛教经典的系统传入

    汉魏西晋之际,玄学取代经学成为时代思潮,从立足于世俗人文转向本体论的探求。而汉末以来传入的般若学刚好接上了这股潮流。东晋年间,世俗的动荡艰难与玄学本身的发展困境,般若学适逢其时。于是玄佛合流,形成六家七宗,大体为本无、心无、即色三大派

    然而僧叡评:“六家偏而不即”,东晋玄佛合流思潮,并未达到本体论与认识论、名教与自然、道与器、体与用、有与无、动与静的圆融究竟,仍落于小乘,与毗昙宗互显。于是鸠摩罗什大师传译的大乘般若学,适时到来,成为印度佛法智慧与中华文化精髓升华的结晶,是玄学的终结,也是佛法般若学在中国传统精华文化沃土中的深根厚植。僧肇、道生法师成为晋宋之际精华文化转型升华的枢纽,从小乘毗昙学到大乘般若学,再到涅槃佛性学的伟大转折与飞跃。

从佛图澄僧团、道安僧团、慧远僧团、鸠摩罗什僧团相继而起,百年间的卓越创建,到鸠摩罗什时代,玄学完全汇入般若学。道安法师入长安,迎请西方诸高僧,开始逐步系统、完全译出四《阿含经》,鸠摩罗什系统传译诸《般若》经论,觉贤译出《华严经》,大乘《方等》经典陆续译出。大法西来,目不暇接,梳理出其脉络并普被中华学风根器,《成实论》应运而出。

4、《成实论》是小乘毗昙向大乘般若中观的桥梁

   鸠摩罗什法师是大乘般若宗的集大成者,他译出《成实论》,并不是推崇其主张,而是根据学术发展的实际与趋势,使学者更深刻地体认小乘毗昙学说的不究竟,以更好地悟解大乘般若空宗的妙义。

三、《成实论》的译出

   姚秦弘始十四年(西元412年),鸠摩罗什法师在长安译出《成实论》。弟子昙影按照文义区分为五聚,二百零二品。

    “发聚”35品,为全论序说,总论佛法僧三宝、造论缘由、论门种类、四谛大要及批判十种异说。

    “苦谛聚”59品,分别论说五阴:色、识、想、受、行。

“集谛聚”46品,论说诸业、烦恼。

“灭谛聚”14品,祥说断灭假名心、法心、空心。

“道谛聚”48品,祥论定、智(慧)。其中,定分为三昧、九次第定、十想、十一具。

全论条理清晰,行文流畅,结构谨严,集小乘名相大成,强调真俗二谛、人法二空、灭三心,以灭尽定为旨归。

四、《成实论》的流传

   1、南传系

    僧导辅鸠摩罗什法师译经,著《成实三论义疏》。刘宋高祖平关中,以子义真相托,后护送义真归江南,高祖感其德,令诸王子侄师之。立寺于寿春,成为《成实》重镇之寿春系。刘宋时期,代表弟子有昙济、道猛。南齐时期,代表人物有僧柔、慧次,齐文慧太子、文宣王俱师事之。南梁时代有僧旻、法云、智藏三大家。梁末至陈,《成论》盖弥满于南朝。

2、北传系

   僧嵩受《成实论》于鸠摩罗什法师,后居彭城,传弟子僧渊、法迁,再传至弟子昙度、惠纪、道登。泰始之后,徐州归于北魏,孝文帝迎请昙度、惠纪、道登讲学、随侍左右,缁素荣之。

   《魏书-释老志》:孝文帝太和十九年四月,帝幸徐州白塔寺,顾谓诸王侍官曰:“此寺近有名僧嵩法师,受成实论于罗什,在此流通。后授渊法师,渊法师授登、纪二法师。朕每玩《成实论》,可以释人染情,故至此寺焉。”

五、《成实论》的判属与融没

    南北《成实》二系高僧,研习《成实论》同时多兼习大乘经典。至天监十一年(西元512年),梁武帝敕令僧诠往摄山止观寺,学三论于僧朗,尽得其法。后传于兴皇法朗,再传于嘉祥吉藏,三论宗兴起。

    三论宗诸师斥《成实论》为小乘,吉藏《三论玄义》:“三论所斥,略辨四宗:一摧外道,二折毗昙,三排成实,四呵大执。”可见,三论宗把《成实论》判属为小乘,是小乘空宗,尚不究竟,只可为小乘与大乘之间的桥梁。之后三论宗、唯识宗兴起,成实宗逐步融没于其中,成为佛法初学者必修典籍。玄奘大师出家不久,即往赵州学《成实论》于道深法师,之后又到长安学《俱舍论》于道岳法师。

六、总结:研读《成实论》的意义

罗什平生致力于《般若》,晚年方译出《成实论》,大概因此论名相分析条理井然,结构严谨,系统性强,可为初研佛学打下良好基础;此论破斥毗昙,可作为向大乘空宗之津梁。

小乘为大乘基础,今之学佛者,务必从基础开始,系统性掌握佛法义理名相体系,并以实证为阶梯,《成实论》为必修基本典籍,意义重大。

 

参考文献:

1诃黎跋摩《成实论》

2、僧祐《出三藏记集》

3、魏收《魏书-释老志》

4、吉藏《三论玄义》

5、太虚法师《成实论大意》

6、汤用彤《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

7、南怀瑾 《中国佛教发展史略述》

7、任继愈《中国佛教史 第一、二、三卷》

8、余敦康《魏晋玄学史》

皮硕煌  20234

 

尚德讀後:

   天主教大德羅光總主教,輔仁大學校長,力研佛教成實宗,有出版《成實宗哲學》,可見成實宗的重要。

二零二三年七月十九日

於台灣達摩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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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論“一切法空”

末學

在《楞伽經》卷一末,大慧菩薩祈請釋迦牟尼佛開示“一切法空”義。“一切法”也者,即一切存在。亦即是說,一切的存在皆是空。釋迦牟尼佛以略說“七種空”(相空、性自性空、行空、無行空、一切法離言說空、第一義聖智大空、彼彼空)為回應,但緊接著又說不應執著於言說:“空、無生、無二、離自性相,普入諸佛一切修多羅。凡所有經,悉說此義。諸修多羅,悉隨眾生悕望心故,為分別說,顯示其義,而非真實在於言說。如鹿渴想,誑惑群鹿。鹿於彼相,計著水性,而彼水無。如是一切修多羅所說諸法,為令愚夫發歡喜故,非實聖智在於言說。是故,當依於義,莫著言說。

而在《楞伽經》卷三卷四中,釋迦牟尼佛更進一步說:“如是一切法空、如是一切法無自性,不應立宗。”“一切諸法,非無自相有自相,但非無我愚夫之所能知。以妄想故。如是一切法空,無生,無自性。當如是知。

首先,“一切法”也好,“空”也罷,乃至“存在”等等,都是人類的經驗透過意識分別形成思想概念落在不同區域語言習慣中化作文字的一種方便表達。而意識思想無法窮盡全體經驗,語言文字無法窮盡意識思想,特別是形而上的經驗,落在形而下的語言文字中,無可避免地自帶某種片面的“指向性”,隨著時空的轉換,必然會出現種種偏差。

其次,語言文字雖然不是真理本身,但也不能完全否定其可以表達一定的事實,只不過許多文字概念的本身便是“模糊的”。以“空”為例,它本身在各民族的語言和日常運用中就有多種含義,此處不展開討論。值得注意的是,佛法中的“空”本身便是相對於“有”而立言的。說“空”本身就已經是在說“有”,因為說“空”就是在說“有”的過程與歸趨;而說“有”本身也早已隱含了“空”,因為凡“有”必是在“空”的過程中之一時顯現。此一過程就是《楞伽經》中的“生、住、滅”(或曰“成、住、壞”)。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什麼“空”與“有”呢?把佛法的“空”理解為一種獨立存在的靜止孤立的一無所有,從邏輯上講,這還只是一種“有”(因有一個“空”),此亦是世俗對於佛法最大的誤解之一。

再次,說“一切法空”,即是說一切存在都是在生、住、滅(成、住、壞)的過程中。此一說法乃就存在的現象而論現象,完全合乎經驗,並無關乎價值與情感,所以也就不在世俗所謂的樂觀與悲觀之範疇中了。東西方的聖人或某些思想家,都已證到或理解了這一點,而在各自的語言文字系統中,又表現出同中有異、異中有同。如西哲赫拉克利特說“一切皆流,無物常駐”;儒家孔子說“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道家老子說“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等。此中境界或有高低,而現象並無二致。

依此而言,中國文化的經典中講“空”講得最好的,其實是《易經》。不過,《易經》是站在“有”之一面來談“空”,而佛法常在“空”的一面來論“有”。《易經》六十四卦起於“乾、坤”終於“未濟”,不正是“空”的展現嗎?其曰“生生之謂易”,又何嘗一定是在說“有”呢!不過到了後世儒家,極力維護“天地之大德曰生”的一面,而鮮談“宇宙之鐵律在滅”的另一面。太老師南公懷瑾先生“包著筍子”說:“只有我們《易經》的文化,看人生是樂觀的,永遠站在天亮那邊看。”其實太陽並沒有一刻停止過它的腳步,要怎麼看都是人自身的問題。

最後,瞭解了“空”與“有”之後,還是永遠在“空”與“有”的“未濟”中出不來。因此,《易經》提出在陰陽中,還是要“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並以“謙”卦為依柱。佛法認為,只有言語道斷,心行處滅,證知“空”與“有”皆是妄想,無我無法,從而徹底超越“空”與“有”,進到“內證聖智”方得究竟解脫。而解脫了之後,還是歸到“智不得有無,而興大悲心”。

   

 

尚德讀後:

大悲心是在行動作為中實現,非坐而論道。

 

二零二三年五月十八日

於台灣達摩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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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感怀

圓亮

   立春已过,伴随淅淅沥沥的雨水,野外青草萋萋,桃柳芽眼已鼓,向阳处,油菜花成片开放。形形色色的鸟儿,在枝头欢快跳跃,叽叽喳喳地闹着。

  最令人高兴的是,肆虐三年的疫情终于有了转机,经过一波感染的人们,也都痊愈,开始新年的劳作。深深地感谢我们的国家,感谢每个人的忍耐、努力与付出。

   

书院,如同世外桃源般,没有被疫情波及。在那么清净的日子里,享受了如蓝天白云般的优游自在,沉浸在莺飞草长,稻谷飘香,花开花落的美景。聆听着春夜的蛙声,夏日的蝉鸣,

秋月下蟋蟀和金玲子的吟唱。北风呼啸的寒冬,雪花漫天飞舞,轻盈回旋,悄无声息。飞鸟绝,人踪灭,天地一色,洁净庄严……

  这样的日子,似乎可以千年万年地过下去。

 

    但我的心却是沉重的。

    到书院,是带着一颗服务的心来的。希望在忘我的服务中,去除自己生生世世的习气,回归内心的清净与自在。

几年过去,以为能较前平静面对人事物了,但真正交集,才发现:自己把我抓得牢牢的,习性一点没有改变,贪嗔痴依然。非常难过。

时时以自我为中心,顺我者喜,逆我者怒。爱听好话,不能正视自己的缺点,一点点不如意便生嗔意。做不到忍辱,陷入痛苦之中。

  我相重,分别心就重。然后以自己的偏见与无知,看待这个世界,看待他人,陷入错误的认知、无尽的计较。不能设身处地地替他人着想,缺少同理心,悲心也出不来。

  因为老是在分别、计较,心胸越来越狭窄,为人处世越来越小气。过去了的事,不想还好,一想就耿耿于怀。分明是“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却久久不能释怀。

  口里念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却抓住虚幻不放,易受外界影响,情绪波动不已,像木偶一样被牵着走,忽喜忽悲,忽怒忽嗔,与烦恼长伴。

  老师说:人的六个根本烦恼和二十个随烦恼,你只要有一个,便有其余的二十五个!

当时心中一惊。仔细反省后,很沮丧:事实如此!

 

其实,从认识老师的第一天,我的无知与自私便赤裸裸地显露出来了。

当第一次见面,震惊于老师的平凡。背后便是我的不甘平凡。所以不注重日常生活,一举一动,马马虎虎。做人也是,做事也是,不能精到。对别人提出的批评也不以为然。好像只有打坐,习经才是要务。难怪真正到了那时,杂念纷飞,难以宁静。

  老师说:“做事就是修行。”

在平凡中成就不平凡,又超越之,相应着本来清净与自在,从不平凡回归到平凡。人世间最伟大的事莫过于此吧。

 

  第一次看到老师以八十多岁高龄,不要命地忙碌:长时间的的讲课。课余与学生一个个谈话,接待一批批客人,直至深夜。日复一日。让我为之震撼,甚至思及却步的时候,背后是好逸恶劳,自私自利的心理。以为学佛了,获得了内心的清净,了了人世间的苦难,享受云淡风轻的日子。不明白佛法的可贵与成就之处,是超越苦难,承担苦难,服务苦难。“剑树刀山为宝座,龙潭虎穴做禅床。道人活计原为此,劫火烧来也不忙。”

老师四十八岁的时候,说自己“不要了!”。老师做到了。为帮助一切的众生,真的连命都不要了。这个时候,不可思议的力量便出来了。

看着老师一身疲惫,进入禅堂,声音小小的,仿佛从天外而来,带着一种梦幻。可是,讲着讲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洪亮,直若霹雷一般,响震屋瓦。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我们的腿都坐不住了,老师一点事都没有:“你们累了?那休息一下吧。我可以一直讲下去,因为我忘我了!”

 

  第一次听老师的课,完全为老师的睿智所折服。在老师清晰的逻辑分析下,抽丝剥茧,层层深入,融会贯通中西文化精华,语言又浅显直白。就认为对世界的本质、生命的来源,过程,发展和归宿有了了解。对儒释道三家的学说侧重点与共通点也很清晰了。对自己烦恼有了认识,也知道怎样应用和超越的方法了。好像学佛也不难。其实是愚昧和自以为是,碰到事完全顶不住。

 

 为什么?因为佛法是经验,是实践。对所说的道理与方法,如果仅仅止于知道,没有深刻认识到自己与人世间的痛苦及原因、没有坚定的决心与毅力超越这一切、没有真诚地发愿为一切苦难的众生服务、没有真正的智慧与功夫(禅定),学佛的目的达不到的。

 

学佛以前,看到的皆是不如意的人或事。学佛以后,只有一个满是不是的“我”。明知道它是妄想来的,是引我们走向烦恼与痛苦的根源,却还是紧紧抓着它,对它千宠万爱,不舍得它受一丝委屈。让本来高贵而妙乐的生命,变得如此卑微污浊。为了一片白云,失去了整个天空。

 

佛法正是解决这个问题的:

痛苦是可以超越的,因为本来是没有痛苦和烦恼的。习气是可以改变的,就从身边的一点一滴做起。只有在禅定的状态,没有了妄想的时候,才会感受到生命真正的美,享受到生命真正的喜悦,从而能够有力量回馈一切。

最最令人安慰的是,能达到这一切的智慧,是每个人乃至每一众生所本有的。起点也是人人可以做到的:善。

 

  老师曾多次讲过鸟巢禅师的公案。禅师谈到“众善奉行,诸恶莫作”时,作的结论:“三岁孩儿虽道得,八十老人行不得。”

  南太老师说:“看得破,忍不过。想得到,做不来。统统完蛋!” 

  老师说:“你知道有什么用?要去做到啊!”

所有的往圣先贤,诸佛菩萨,只是把道理和方法告诉你,以自己的成就坚定你的信心,鼓励你的行为。路,只能自己走。

 

从知道走向做到,是世界上最为遥远的距离了!

它将是我生生世世所要跋涉的路途,也是我的忧愁所在。

 

初春时节,北风依旧。梅花含苞,缀满枝头,似待几声清笛,便是幽香满园。修行路上,已感寒意扑面。

 

再次拜读老师的《肇论讲述》里的几段话:

“我(老师)在读完《肇论》后,便综合了几句话,供各位作为参考:

秒秒在有,刹那应空,结使皆尽,随缘自在,即如如佛。

只要活着,我们每分每秒都在‘有’中,但更要在超时间、超空间里与‘空相应,透过长久的修持,克服贪、嗔、痴、慢、疑、恶见六大烦恼和二十个随烦恼,一步步修上来之后,它的功用、效果就会和真佛相应。我们平常的生活,都在‘ 有’里面,却没有运用‘ 、不能做到随缘自在’而落到‘ 慈悲喜舍 。”

 

“‘动寂虽殊,而莫之可异也’。

‘动’和‘寂 虽在表相上各殊,实际上却是一体之两面。

‘动是‘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诸法空相所展示出的有为性’。

常有学生告诉我:老师我没有证到,我做不到!事实上只要‘ 我本无心于万物,何妨万物常围绕’,那就成了。为什么做不到,陷在狂心未歇的习气上。

例如我们在走路,知道自己在走路,那个就是!

‘走路’是动 ,而我们几乎在当下都把自己落在无记中,或是因烦恼或快乐而边走边想,这些都不是!

知道自己在走路,同时还能超越这个,不去执着它!

这个知道’不是我们平常那个感觉的知、意识的知、逻辑的知,而是你掌握存在的全体的那种能力或功能。

毋须去理会有无证到,也不要把那些不相干的思想牵扯进来,只要自然地去练习,体会到:哦!原来就是这个。就是即空即有、即有即空,就是‘逾动逾寂’、‘逾寂逾动’,就是‘有为’、‘无为’ ,即僧肇在文中所提的!

最后功夫深了,自然会进到观音法门所说的‘ 动静二相,了然不生,也就是有为与无为均超越。

結使雖然難了,只要自己一念慈悲、一念與人為善,就不在結使中,就一切了了!” 

 

“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愿为此努力!

感恩老师!

感恩道友们!

感恩所经历的一切人与事!

 

尚德讀後:

    真對一切感恩,就自然會有力量落實在慈悲喜捨、四無量心上。一旦成就四無量心,佛的種種境界就會示現。

     佛是在一切中又超越一切,契入常寂光中且又相應著一切存在而感應道交。

 

二零二三年二月十五日

於台灣達摩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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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尚德老師

禪  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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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頻文字

一雨郊原草木柔,田夫含笑入城遊,

使君福澤真殊勝,淺水今行自在舟。

 

浙江原是水為鄉,雪浪如山接海長,

幾度乘潮弄明月,棹歌催夢落錢塘(頌錢塘江潮)

 

寒鴉旅雁莫高飛,半落平沙半翠微,

最好湖山看不盡,洞庭船載夕陽歸。

 

遊戲何妨幻亦真,莫將魔佛強疏親,

心源自有靈珠在,洗盡人間萬斛塵。

 

萬事都歸寂滅場,青山空惹白雲忙,

霜鐘搖落溪山月,唯有梅花冷自香(八指頭陀自述)

 

秋風葉落亂為堆,掃盡還來千百回,

一笑罷休閒處坐,任它著地自成灰。

 

欲海情波似酒濃,醒時翻笑醉時儂,

莫將粒粒菩提子,化做相思紅豆紅。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爲探看。

 

流水悠悠,原本不回頭,又是花開時候,你可知道,我不再等候,我們本來常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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